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食物语】小姑娘,不要害怕。

○上篇指路,点这里呐→小姑娘,祝你今夜过得愉快!

○首先感谢你能看到这里,这是一个有点长的寓言,第六夜第七夜的故事我写的很多,抱歉要占用一点时间了。{吃手等评}

○尝试改编《卖火柴的小女孩》,希望悲剧童话都有另一个结局。

-(づ ̄3 ̄)づ❤---------------------------------- 

THE SIXTH NIGHT

第六日,风雪依然在继续,但小女孩有了新的主意,为什么一定要卖火柴呢,难道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办法了吗?
你决定找一份工作,可以买到鞋和面包,“喂,小姑娘,要不要来帮我送报纸?”一个戴着厚厚毡帽的男人蹲到你面前,他向你展示了一下手中一枚小小的银制钱币。

“当然好,先生。”你回答得很干脆,赶紧接过厚厚一沓城市日报,那个男人皱着眉看了看你的脚,又带你去店里买了一双鞋。

“谢谢您,鞋子的钱我可以先欠着吗,我会一点点还给您的!”

小姑娘笑得和太阳花一样,多美的花,大风雪里的城市找不出第二朵。

厚毡帽交给你的地址比较偏,你找了好半天才看到那扇黑色的大铁门,像一个工厂。

来开门的人瘦瘦高高,满口烟牙,但你还是努力克服恐惧,把报纸递了上去,“你好,今天的城市日报。”

瘦个子楞了一下,但是立刻古怪地笑起来对你道“快进来吧,小姑娘,里面暖和,我还要给你找小费呢。”

你打量了一眼黑黢黢的车间,里面似乎有好些人,犹豫了一会儿你还是没有进去,怕把外面的风雪带入温暖的地方。

“那好吧,你先喝点东西,我去找钱。”他见你不肯进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掌心里现在有一杯小小的奶茶,风雪把你的嘴唇冻裂了,你低下头小口小口慢慢地啜饮,太温暖了,是从脚心传到头顶的暖和,你迷迷糊糊地想这位先生真是个好人。

瘦高个嘿嘿地笑起来,将站在门口的小女孩装到麻袋里,你视线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工厂的黑色铁门徐徐关上。

灰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尼龙绳,黑色的床单。

你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睛却听到外面瘦高个和一个陌生人交谈“瞎老婆子验过了,还是个雏儿,您放心,给她喂了最烈的好东西,这个价钱么......”

后面走廊上一阵嘈杂,你听不清,也无暇顾及了,因为你感觉自己的小腹好烫,不,整个身体都像在油锅里沸煮,难道是又发烧了吗?

丝丝凉液顺着大腿的肌肤而下,你难耐地磨蹭着双腿,脚腕上束缚着的尼龙绳却不如你的愿,难道就要这么死了么,不,你不能任人宰割,你的双手也被缚住,只好使劲咬住嘴唇,让嘴上的疼痛带来神智上的一点清明。

你在欲望的深渊里如溺水的小雀,如何扑腾都只能换来更猛烈的潮涌。

“醒一醒,快醒一醒,美人,你看着我。”一阵好闻的香味里,有人在轻轻拍打你的脸,你却睁不开眼。“对不起,我不该让你遭这样的罪过。”那个温柔的人真的很难过啊,你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敷在自己额头上。

“真是的,那些人的血可是弄脏了我这一身衣裳呢~”灯影牛肉让门口嚎叫不绝的恶徒永远闭上了嘴,他能想到小少主遭遇的一些情况,但他进来时还是直了眼。少女雪白的胴体与黑色的床单让那双勾魂的桃色艳眸暗了暗,里面是疯长的怒意。

“这毒是【不思蜀】”,邓影站到床边解开你身上的绳子,他看过各种风月事自是懂得这种东西锁的越紧发作越快。

“福美人我们得抓紧,倘若让毒烧着脑子,小猫儿肯定得变个痴儿!”

佛跳墙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做了决定,现在必须得有一人回空桑拿解药,他看向这个原本嘻嘻哈哈此刻却目如寒冰的男人,心下了然。处理这种事情,自己果然不是很擅长。

“福美人,早些回来,不然我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当解药了。”灯影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取了棉签小心地润着女孩子咬出血痕的嘴唇。

“小猫儿,别害怕。”你感到有什么冰凉的花瓣一样的柔软启开了你的唇瓣,他在很小心地吻你,却更像是要将困住你的锁链抽离出你的身体。

“天神大人,我连累到您了。”

邓影看着怀里的女娃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傻猫怎么不知道为自己想一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干净的女孩子!

他用帕子擦了擦你的嘴唇,突然间觉得自己肮脏无比,根本没资格碰你。然后这个穿着红衣的男人啊一圈一圈用尼龙绳把自己绑了个结实,颓颓地靠在角落里冲你妖娆地笑一笑。

佛跳墙夺门而入时,床上的女孩呼吸平静,仿佛睡着了,倒是墙角的男子艳美得不可方物,但撑着眸子瞪他”福公再不快一些回来,我邓某人真要烧成个傻子了!“

“邓阁主,你这是?”佛跳墙忍着笑,手上倒是立刻把解药递了过去。

“舍身救猫。”

此事之后,佛跳墙看灯影牛肉倒是多了几分敬重,谁也不知道那漫长的四个小时,这男人是怎么挨过来的。

灯影牛肉却觉得自己终于好心肠了一回,瘦弱的女孩怎么可能撑那么久呢,把毒引到自己身上才可以保证她安然无恙。

THE SEVENTH NIGHT

经过上一夜的教训,空桑众魂是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你出门了,他们白天不能现身,就在夜里让龙须酥抽了不宜出门的大凶帖挂在你床头上,只要他们的小姑娘平安无虞的在房间里睡到天黑,只要能最后熬过这一天,渡劫就会结束,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了。

“没错,那个妖怪就在这里!”房门被暴力地撞开,门外是猎犬和嘈杂的脚步声。你被人粗鲁的从床上拎起来,二话不说地绑上镣铐,你与这些人根本不相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一个盲眼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来,仿佛是来给你答案,她用破风箱一般的嗓子开口:“一个普通的乞儿怎么住的起最贵的酒店,又怎么会有保管在中央银行的蓝钻石,而且门外这些人都是她杀的啊。从她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开始,暴风雪就没有停过!”

瞎老太婆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貂皮衣的女人,她伸出刚染的指甲就要戳到你脸上:“对对,就是她,吓疯了我的儿子,只要把她杀了,灾难就都会停止了!”

“市长大人,下命令吧!”“市长,已经有这么多条人命了!”许多许多声音朝你涌来,被簇拥在人群里的黑西装男子深深皱着眉头。

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也跑上来向着市长耳语了几句“监控里只有这个女娃娃进了房间,那些人就在走廊上扭断脖子死了。”

人群得了铁证,更加群情激奋,你看到他们高高举起了拳头,不知道是谁先喊的:“把妖女烧死在码头!”“把妖女烧死在码头!”

你动了动苍白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市长大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冲人群打了个手势。

他们连法庭这一程序都给你省了,弱小的少女只穿着一条白色睡裙被押到码头上。

你摩挲着手低的裙子,记得那是温柔的天神们昨夜给你新换上的,一位浑身香喷喷的金发哥哥对你说:明天不要乱跑哦,等我们接你回家。

码头上风雪更大了,吹翻了人们戴在头上的帽子,那些贵妇人的狐皮帽,绅士的高礼帽,还有普通人的鸭舌帽与大毡帽,但是很奇怪你不觉得冷,一点儿也不冷,只是心底像裂开一条缝,有什么小蛇一样的东西钻进缝里,啃噬血肉,疼的模糊。

那种感觉叫作恐惧吗?

人们在你脚下堆起了柴火,他们突然变得很团结,因为整座城市的目的空前统一:“烧死妖女”。

一个小男孩站在人群边上问他的妈妈“这个小姐姐为什么要被绑起来?”

妇人抱起小孩回答道:“她是妖女,把她烧死了,你爸爸的病就好了。”

于是小男孩的眼里闪动着光加入了人群的呐喊“烧死妖女!”“烧死妖女!”

风很大,火点了好几次才燃着,你感到铁链在慢慢变烫,火堆之下的人们疯狂的五官在扭动着,跳跃着。

哦,是你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吗?

白色的睡裙被火舌舔舐,少女像融化的冰淇淋黏在背后巨大的十字架上,很遗憾这七天你还没有尝过冰淇淋呢,或许此刻自己像面包上的奶酪吧。

你闭上了眼睛在火光与浓烟中睡去。

 

莲花血鸭到时,人们正在欢呼声中围着祭台添木头,手里拿着啤酒,嘴里唱着圣歌。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画面,巨大的十字架,他的少女,燃烧的火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控的,只知道兵刃扫过去的声音沙沙作响,像女孩子的衣裙被风轻吻。

他的世界是红色的,红色的长枪,红色的披风,铺满红色的码头广场。

为一人,屠一城。

海水与天空被鲜血涂抹了一层又一层,他记得某个小姑娘好像给他做过一个蔓越莓兔兔包,也是这种颜色的。

熄灭的火堆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她的双眸微微颤动,手心里攒着最后一根火柴,她为什么不点燃它呢,为什么不向天神祈愿?

莲花血鸭跪在地上将女孩抱进了怀里,脆弱的心跳在他胸前隔着白色睡裙颤动,他有点体力不支了,这孩子没有召唤他,他是撕裂了时空过来的,刚刚自己肯定像个恶鬼,不知道以后小姑娘想起来会不会做噩梦。

“去,去死吧。”一个满身血污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人堆里爬起来,奋力开了一枪,又软绵绵地躺了回去。

他用铁爪挡开,不过也被划破了手臂,他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瞳孔里渐渐漫上的颜色,让他头痛欲裂。

他早该入魔了,只不过一直撑着,此刻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喝到新鲜的血液,想要把怀里的女孩拆吞入腹,想要咬上雪白的颈子......

莲华摇了摇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小女孩睁开了眼睛发出了微弱的呻吟。白嫩的小手抚上了他满是血污的脸颊。

“是你救了我吗?”

“嗯,但我是个恶鬼你快走吧。”

“恶鬼先生,你看起来很虚弱。”

“我需要血液。新鲜的血,很多血......”

一双细细白白的小手摸到了一块碎木片,然后用了她所有的力气将木片扎入心脏。

有几滴红色的液体溅到了莲华的唇边,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惊慌失措,他世界里最后一抹白色消失了,在夕阳的灰烬中度成红色。

“谢谢您,恶鬼先生,请享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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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西导知道自己马上小命不保了,看完,相信我看完,看完再打我秋梨膏QAQ)

当众食魂赶到时,他们一度怀疑自己的传送阵出错了,这些少说也几百岁的男人们一个个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种恐怖如人间血海,森罗地狱的情状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救人啊!曹!”陈豆儿立刻俯冲到了码头上。

卜钟耀也浑身冰凉,但他忽然想起一句话,开挂爽歪歪开挂遭天谴,“你们作弊了吧!”

郭保友连眼神都不再施舍给他,先去一边把两眼空洞的莲花血鸭搀起来,可怜这位将军现在还没从雷霆般的打击里清醒过来。

“完了,完了,出事了,让我想想补救措施。(西导把人写死了我打爆她狗头)”小卜觉得他又一次站在了仙家的十字路口。

饺子与屠苏酒已经围在了少主的身边,他们小心地抬起脆弱的手腕,已经探测不到任何的跳动了。

空气中安静了足足一刻钟,那些欢迎少主回家的礼物落寞地丢在了一边。

“我现在就去通知食神大人。”鹄羹站起身来,眼圈红红的。

“等等等,办法还是有的。”卜仙长咬了咬牙,扶住那位如风中凋谢了的小雏菊一般的少女,一团淡淡的柔和白光从他的掌心升起化作了点点碎片钻进了女孩子的怀里。

“靠靠靠靠灵力透支预警,记得把我本体带回空桑啊啊啊啊啊啊”

 

三日后,空桑的清晨。

佛跳墙守着身边仿佛一碰就要碎掉不见的少主,喜悦地看到美人儿的睫毛终于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福公,这是什么时辰了?”

“少主,现在是早上八点,要让大家先进来跟你打个招呼吗?”

与此同时空桑的大堂上多出了一根瘦瘦高高的白萝卜,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卜仙长肉身,轻拿轻放,切勿食用。”

卜仙君:害,我没事啊,不就五百年修为嘛,对了西导,算不算工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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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祝你早安与晚安!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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