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方应看】误撞

○遭遇险情?方狐狸🦊“暴力”接骨?

○几回举手抛芳饵,惊起沙滩水鸭儿。——【唐】李群玉

○上一篇指路→江南道·杭州·饱腹。 

 快快快来撞我呀→总目录

这个故事很长,关于一只狐狸,一条河豚。

本系列是长篇连载小说,看官们可以当成是公元1113年开始的以小河豚为第一人称的日记。

------------------------------- 

方应看回到房中时,我正缩在榻上揉搓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时贪那口腹之欲眼下是真的尝到苦果了。

他把我扶将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地往我嘴里塞了颗酸酸甜甜的山楂丸子,大手伸进被中催动一缕温热的内息缓缓按揉着鼓鼓的小肚皮,我于是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小声道“郎君早些安寝呐。”

他捏一把我的腰,嗤地笑一声“你快些睡我便能早些安寝了。” 

我这一夜睡得极好,等到完全醒时,身侧的人早就出门了,不过这回留了张纸条放在我手心里,上边遒劲有力地书了几个小字:再犯当罚!末了又画一只肚皮朝天的丑乎乎小鱼,哦那是一尾河豚。

我独自在府中无趣,虽有许多丫鬟陪着,可那人出了门,偌大的宅院就空空的。于是我便只好靠在廊下拆虚月赠的锦囊,里头折了一张小笺,细细瞧去,一面写着“登舟与其共掌舵”,另一面则是“早作下河救人谋”。

我心下了然,虚月的意思是教我与方应看同舟共济,同时也要盘算着宋室崩塌的出路。是啊,狐狸不是王希孟,也不是宋徽宗,他还有别的可能的。

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大喜之情瞬间充填心室,我打算好好谢谢虚月,记起他说过在法喜寺出家,算来也应回到杭州了,不如就去拜访一下?

法喜寺位于城西,路途离侯府约莫一个时辰,我换了身利落的装束,向管家要了匹马,捎上一幅在行程中描得小画,直直穿过街市往西面去。(啊,在城中坐轿撵不知要堵到什么时候呢。)

今日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我按着常理在正殿佛像前奉了一炷香,虚月与我年龄相仿,却在法喜寺很有名气,很容易就问到了他的住处,那个执帚弟子带我到院里便退下去了。

立了一会儿,门里走出一个人来,一袭蟹青僧衣搭小黄杨的木挂珠,瞧见我有片刻惊讶,但马上舒展开眉目,合掌一礼,“玉泉寺一别,女施主无恙否?”

我一面笑着一面翻包裹里的小画出来,与他道“虚月小师父,我一切都好,正巧也在杭州,就来宝寺瞧瞧。”

他忙上前接过我的画,忖度了片刻,朝我微微颔首“那小僧再回施主一字吧。”我虽然不信神佛,但既然是他的好意,也想看看会送我什么字。

虚月在墙角的竹筐上捡了块木炭,往手心里飞快地刻了一字,示意于我。

“走。”

他知我已经看清,唇角牵出一丝苦笑合上掌心,我脑中警铃大作,此时劝我离开,看来这个平静的小院已是一汪龙潭虎穴了。

我余光往院外一瞥,外面骚动已起,走正门是断断没了可能,于是看向墙,虚月点一点头,嘴唇微动,告知我是放生池。我便提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借着树一跃,翻入隔壁,还好学的三脚猫功夫这时没有忘光。

此处空间大而幽静,池子中间竖着假山花木,水里还有许多乌龟摇头晃脑,未来得及思量就有一阵脚步声慌慌过来,真是天要亡我。可又没处躲,瞧来瞧去只有池子能暂避一避。

我尽量贴住池壁,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呼一口气,池子不深,但我的大腿全泡在水里,还是冷得牙颤。

头顶缠斗声,刀剑声渐起,一中年汉子怒道:彭狗,这可是那一位亲笔御书的佛家净地,连出家人你也.......

“杀。”回答他的仅仅是一个字。而那人语调微扬,宛若游走花丛与边上娇娘道一句“这酒不错。”

又像极了一只慵懒而又残忍的狐狸舔着爪子眯起眼逗弄猎物。

等等狐狸,他怎么在此处?

我虽疑窦丛生,却也把嗓子眼儿的话咽回去,一具尸体倒下来,是个武僧,面朝下趴在我的脚边一动不动,接下来又是第二具,第三具。

一刻钟后,上面动静小了,那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听上去重伤在身,于牙中蹦出几个字“我死了你们也休想得到。”

哦,这是要鱼死网破了,正打量着该如何寻时机上去,忽的从空中丢下来一只竹筒,竹筒盖是打开的,我心一横就扑上去,耳边只听得“遇水即燃”什么,手肘一拐已重重撞到山石上。

我嘶地倒抽一口凉气,把竹筒倾斜着衔在嘴里去瞧我的胳膊,好嘛,这应是脱臼了。

“怎么还有没死透的?彭尖。”我能想象这男人一定蹙着好看的眉毛,懒懒敲着折扇。可保佑他的人别一剑先把我捅个窟窿。

彭尖带着两个用刀好手踩着尸体跳下来,我本欲冲他挥手,可是胳膊疼得很,着实抬不起来,只好眨眨眼。

“爷,不好了,坏了,主母,姑娘她也落在池子里。”可怜这汉子话也说不利索,匆匆过来扒开我脚边的尸体。

然后我就听见周围一阵“主子长”“主子短”的叫喊,眼前闪过一袭鸦色银线绘飞鸢的大袍,那男人就皱着眉头立在我跟前了。

“伤哪儿了。”他一面把我嘴里的竹筒抽出来,一面握住我的袖子。当碰到那只可怜的垂着的手臂时,我嗷的声响估计上面的人全听见了。真奇怪,刚刚也没那么疼,怎么见了他,就疼得钻心窝子了。

“没碰上水吧。”我挤出两滴泪努努嘴,示意他先检查竹筒。

方应看的眉毛皱得更好看了,他把竹筒递给彭尖,自己往我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弄得我嘴巴鼻子里全是龙团雪的茶叶香,看着我恶狠狠道:“怎么有这么蠢的。”

哦,我帮他寻了宝贝,好不要脸的赖皮狐狸哟。

他带我上来,立刻就有人搬来椅子,又有人掏了金疮药,他把颈子上的兔毛皮子围在我身上,小心地托起我手臂,看我一眼“一会儿别乱动,给你接上。”

我马上把眼一闭,伸着小爪子乖巧样儿点点头。

“你瞧那树上有只雀儿,颜色挺新鲜的。”他忽然没头没尾来一句,我啊一声真去看旁边的树。

“咔”脆脆的轻响,骨头接上了。

我后知后觉开始扯着嗓子叫唤“好郎君呀,疼死我了”“哎哟不行了,这手怕是没了,要不去庆春堂吧!”

立在周围的这些男人们转过头去努力憋着笑,一派欢乐的样子。

方应看剥了颗糖往我嘴里一塞,捏一捏我的小脸儿,“好了,这回没带轿子,与我骑马回去。”

 

未完待续❀

下一篇→江南道·杭州·赴宴

抽着网课的空隙打出来的,周末继续更长文,谢谢喜欢。

可以的话留个评论再走吧,随便聊剧情,人设啊,地名什么都没关系,问我问题也没关系,好想要评论(*╹▽╹*),好想要和大家聊天❀

 

评论 ( 25 )
热度 ( 136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西昭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