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方应看】赴宴

○与他赴宴,想站在他身侧,离他更近一点。真·吃糖+真·方夫人镇场

(小河豚是我私设,与游戏女主有出入) 

○九门寒食多游骑,三月春阴正养花。共喜流觞修故事,自怜双鬓惜年华。——【宋】欧阳修。

○上篇指路→ 江南道·杭州·误撞  

赴一场满糖全席→总目录

这个故事很长,关于一只狐狸,一条河豚。

本系列是长篇连载小说,看官们可以当成是公元1113年开始的以小河豚为第一人称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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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街市一点也不输汴京,卖绫罗绸缎的,卖花鸟盆景的,甚至还有即兴卖打油诗的,吆喝之声扑打在行旅身上,难有几个不会停下脚步“陷”入其中。这要把我的魂勾去可就更容易了。

“瞧一瞧看一看,射中雀儿,一捧花,缒子糖,保管甜!”

我们打马路过五间楼,那一片被挤得水泄不通,我眼睛直直地望着小贩手里一大捧扎成花朵儿样的糖束,琥珀色的糖汁包裹着青的红的果干,哦,还有一串子白胖胖的乳糖鱼儿!

“想要?”方应看十分配合地伸过袖子,我擦了擦嘴,点头如捣蒜。

“去玩儿吧。”他将玉扳指摘下来套在我的拇指上,马绳一勒,站在一边树下抱着胳膊冲我点点头。

五间楼的规矩,小孩儿,妇人都可以参加射弈,其中也有不少摇着扇的白面书生,膀子结实的魁梧汉子,看热闹的多,射中的倒没几个。

好容易排到这儿,我拿出几枚钱要了三支箭,我记得方应看在汴京教我用了一回的。

先瞧羽尾,再顺弓面,左手扶箭,右手控弦,嗖,第一支射了出去,没中雀儿,直直啄在下边一点的牡丹花上。

这会子,后面有一道声音响起来,听上去倒是个少年模样:“汉家姑娘,左三,上二寸。”

我依着他报的方位,箭矢碰着了小雀的脚跟,可还是落在了地上。啊,我只有一支箭了,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人群中还有人喊“小娘子好准头!”

方应看挪了挪身子,我能看见他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慢慢吐出几个字“再上二,屏息,紧弦。”后面还有一句什么,男人打开扇子我听不着了。

我抱着要给狐狸长点脸的心思,照他说的再一次拉弦,咚,一声轻响,雀儿的屁股射了个大窟窿,这,这是射中了?

周围哄出一串子叫彩,五间楼的立刻拿了一捧糖塞在我怀里,狐狸已骑了马过来,握住我的手使点劲一捞,就圈在他身前了。

“真甜嗳。”我掰了一枚到他嘴里,赖皮狐狸往日并不爱吃,这会子却就了我的手,还细细地啄了一下我的手指,学着我的样子砸吧砸吧嘴,“今日打算吃几块啊?”

我得意地数着手里的缒子糖,“我的,我说了算哦!”

却又想起方应看遮在扇子里头的最后一句,于是转过身来抵着他的下颚问道,“再上二那句后头,你还说了什么呢?”

“屏息。”他骑马不看我。

“不是。”

“紧弦。”他驱着马缰小跑起来。

“也不是!”

“小胖鱼。”他湿润的唇舌停在我的后颈上,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后又一口。

我嘟着嘴拿他没法,这是在马上啊,若是太闹腾了,他最宝贝的小白马要累着的。好嘛,大尾巴狐狸,天天戏弄我。

奇怪的是方应看并不带我回府,而是往涌金门外跑,再前边可是西子湖了,去那儿做什么呢?

不过一刻,一片瑰奇秀丽的江南台榭就跃然眼前,我抬头望去,牌门上书了“丰乐楼”三个金字,一溜儿拴马石与落轿门里已无空位了,想来今夜是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此宴饮。

他离了法喜寺后已换过一套衣裳,此时暗紫的纹螭龙大袖搭在我蝶黄短衫上,袖底下的手指勾缠住我的微微一握,又恢复成旁人眼里喜怒无常笑面阎罗的样子,“走了,好吃的少不了。”

宋时设宴,男女宾分席,上宾南向坐,他的位置隔得极远,想来要过去是不易了,楼中司管仪礼的仆役引我坐到侯府正室对应的位置,唉,这个地方倒是不能瞧见他的眼睛了。

我便颓颓的,伸手先捉了葡萄吃。还未吃完一颗,周围就过来一片人,纷纷行礼,说是某某府正室,某某员内家,我挑着几个名字记下,其他都用半礼客客气气回了,有一搭没一搭与她们说话。

一位颇有脸面年纪长我些的官夫人,这时过来携着我袖子问道“饶恕妾身冒昧,不知小君芳龄几何了?下头几个叫姐姐的面皮都不要了呢!”

“我啊舞象(十七)。夫人瞧着也才花信(二十四)么?”

“嗳哟,小君哪儿话!好嘛,我这面皮也不要了。”(吴语方言:我也不要脸了,表示害羞惭愧。)

堂下一众女子又掩唇笑起来。有几个性子直些的,索性论起妾室怎么作妖,买来的丫鬟偷摸着爬公子的床,全是腌臜事,平日里她们在府上闷的气,此刻一股脑儿吐出来,又是一阵附和。

“咦,小君,我听咱家的说侯爷刚过双十,血气方刚的,这妾室怕闹起来也是头疼吧。”

我葡萄差点噎住,便也答道“爷说教我做主便是,后院子还算清闲。”

方大狐狸的面子绝不能丢了,我只得含糊一些,万一这要是给大宋朝的妇人们知晓方应看没有妾室,明儿个整杭州城都得传侯爷帐子里不行了,到时还不得多上许多虎鞭鹿酒出来?

几轮下来,正菜还没来,我实在饿得不行,把小菜,佐食吃饱了,悄声绕过觥筹交错的宴厅,赶去外头透口气。

丰乐楼真大,楼台亭榭,花木虫鱼样样都有,我择了个僻静的亭子歇下,怀里还顺手捞了只店里玩赏用的兔子,扒了片菜叶子瞧它进食。

正玩得高兴,后面一串脚步上了亭子,一个少年咦了一声,用蹩脚的官话对我道:“汉家姑娘?”

 

未完待续❀

下篇指路→江南道·杭州·醋意

今儿就这些了,少年的身份下一篇揭晓哦,是一个金国的男孩子,评论区随便天马行空啦,

坐等投喂,本篇涉及的资料放在评论栏里,真的很需要你的评论来救活我啦!不吃评论没力气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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