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方应看】朱楼

○真·酸辣小河豚!方狐狸白日上花馆子?

○朱楼四面钩疏箔,卧看千山急雨来。——【宋】曾巩。

○上篇指路→江南道·浮玉山·暖帐 

臭狐狸还敢不敢上朱楼啦!→总目录

这个故事很长,关于一只狐狸,一条河豚。

本系列是长篇连载小说,看官们可以当成是公元1113年开始的以小河豚为第一人称的日记。

本篇记于公元111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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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山的清晨可要比杭州城内的冷上许多,凉丝丝的气息从帐子角爬进来,搅得我打了个寒颤,又想着狐狸按往日作息怕是在练枪了,就蜷起身子捂着心口哀哀叹一声。伸手去摸矮塌外一侧的软枕。

“在呢。”枕子没摸着,一只温温热热的大掌却擒住我的小爪子,捏一捏,又给我塞回被子里。咦狐狸今日也是发懒了不成?

我揉揉眼睛唰地爬起来,就见他里边是纹云衬子,肩上披着鸦色鹤氅,坐在榻子外头,一手拿只湖州小狼毫,一手拿个折子,偏过头冲我眨眨眼,被子里的脚尖还勾过来让我好踩着暖和一点。

“哈哈,你今儿忘了练枪哦。”我钻回被子里顺势拖住他的腰,塞进他怀里,有种大狐狸也被我抓包犯懒的小得意,天知道我这会子在高兴什么。

“练了,刚回,正撞着你伸手乱摸。”他用笔杆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指了指挂在门帘边的窄袖袍子。

我心里过意不去,他每日晨昏要练半时辰,平日子卯正就起,今儿又早了,还巴巴的算好时间回来,天天这么多事得忙,可要累着他。

此时狐狸整副心思扑在折子上,下巴尖却搁在我的发顶,也不避讳我看见那些机密,他手里是个名册,有些人名的,有些地儿的,随手圈了几个,徐徐地打个小叉,或者画只眼睛。最后笔尖顿在一个叫“朱楼”的奏报上,后边写个“留”字,然后完工一样,啪地把折子一丢。

大手伸进被子里来与我胡闹,我见他大有昨夜未尽兴要补一票的意思,就呼啦爬起来,卷着被子朝地上一滚。啊,顺利挣脱狐爪。

“胆子真是越发大了。”他嗤嗤笑一声,捞起我踩落的被子,又对我懒懒道一声“风寒刚好,又冻着了,瞧我怎么办你。”我吐一吐舌头如蒙大赦一样跑去碧纱橱后换衣物了。

用过早点,一行游猎的车马就陆续驶回城里,有几户不尽兴的便独个儿留下再玩几天。我知道方应看有事要安排,自是乖乖地与他回去。

马车刚到城门口,西边来了个快马探子,好像与方应看在说话,于是狐狸就过来趴住窗子,与我道“先用饭去,一会儿回。”

我作出一副大户人家后院主母的形态,帕子一挥“别教我久等呐。”

“从命。”

独自用过一桌子的午膳,我搬了块画板坐在院里画兔子打发时间,可这日色西斜了,也不见死狐狸嬉皮笑脸回来。不是说一会儿吗,这是一会儿吗!?

“彭尖,城西有没有什么地方叫朱楼的?”

那汉子目光躲闪一下,向我拱了一礼“回主母话儿,爷,爷去那儿必是有自个儿考量,断不是断不是.......”

“朱楼吃酒的?”我追了一句。

“也吃,也吃。”

“那还干别的什么没。”我狠狠捏住炭笔。

“能听个曲儿,啊,真没有了。”

我瞪他一眼,把笔一放,“走,随我拿人去。”这主仆两个合了伙骗我呢!

骑在马上又想到他笑眯眯地写了个留字,好嘛,这等销魂窟当然得留着乐。

我们二人赶到地方,楼里此时人来人往,后院里白妹儿在马厩撒欢,这马儿我绝不会认错,哼哼,这一下子教他好瞧。

我凝了一口气,足见一点翻上二楼,那儿转过一个美人捧着鸦色大氅,走出一间雅室,许是我家赖皮狐狸正在听曲儿快活呢,热得脱了衣裳?

“哎,停一停,甚么人,也往里边闯?”脚刚站稳,我就撞见那个披着轻薄纱衣的美人,她用木托盘捧着方应看的外袍,肤如凝玉真是比刚切出的橙子还鲜上几分,还有胸前的波涛可要呼之欲出了!

“侯爷在里边?”

那美人猫儿一样软声软语“哦?侯爷是什么身份,你说见就见呐?姑娘也不像做我们这行儿的,还是快些回家去。”

我这可不是刚从家里出来嘛!

“香岁,是你主母,让她过来吧。”房里忽的传出一句闷笑,嘿,你瞧,他还笑得出来,一点儿也不躲呢!

那个叫香岁的姑娘有点惊讶,慌慌跪了,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一瘸一拐撞进房去,第一眼不是去瞧大尾巴狐狸,而是扫了房间一圈儿,角落里站着几个年龄各异的少女,衣衫单薄,鬓发脏乱。

“她们还这么小呢,方狐狸!”啊,灭顶的羞辱和怒意要把我逼疯。

“脚崴着了?”他眉头微微蹙起来,却走过来将我摁到软垫上。

“主......主子。”一个看着十一二的小姑娘过来捧着一盒打开的软膏。

她那声主子听着唤方应看,眼儿却瞧在我身上。

狐狸轻轻放到鼻尖嗅一嗅,“是滇南化瘀药。”

我拉住小姑娘的手,悄悄握一握,也不理会帮我擦药的方应看,只道“好姑娘,与姐姐说,这人可是要买你们身子?”

小丫头倒是乖乖巧巧“回主母的话儿,主子并不是要我们卖身于他,而是摊派活儿给我们,叫自个把银钱挣出来。”

“我原打算城郊有一处桑叶庄子,给几个丫头找点活儿做,夫人觉着呢~”

狐狸握住我的脚脖子,细细擦药,可怜兮兮垂着脑袋。我气已消了大半,就又懊丧自己莽莽撞撞失了仪态。

“喏,又错怪你了,罚我吧。”我嘟哝着将掌心摊开于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怎么?若是娘子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眯眯喊我多纳几个,我才要罚你呢!”

“小醋鱼。”他咬一口我的耳朵,想要将我抱起来。

我推一推他的肩膀,倒是打量那个小丫头“我府上缺了一个养兔儿的活,银子照二等使唤的发,你可愿意么?”

 

未完待续❀

下一篇指路→江南道·杭州·桑田

小河豚才十七呐,性子浮一些也是值得谅解的对不对?但是超超超可爱,要我来捉奸在楼估计直接动手一jio断子绝孙那种。谁说南方姑娘不能以暴制暴啦: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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