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方应看】小别

○小河豚解锁性感薄纱,方狐狸接到神秘线报。

○恨满飞花落絮。一天晓月檐西。马嘶风拂罗衣。——【宋】孙惟信。

○上篇指路→江南道·杭州·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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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很长,关于一只狐狸,一条河豚。

本系列是长篇连载小说,看官们可以当成是公元1113年开始的以小河豚为第一人称的日记。

绕了半天圈子,我要开始写主线事件了,欢迎评论区投喂或者私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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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狐狸教府里备下好一桌菜,说是庆祝我拿下城北苏记布肆,也是了却一桩恩怨,合着是该大吃大喝,他捧着一只朱色玉碗,修长的手指搁在碗边上,自个儿没吃几口,却在给我挑鱼刺,末了又拌了点醋和姜丝葱花,显得那白嫩嫩的鱼肉更加让人垂涎三尺了。

“怎么,是鱼好看还是为夫好看,都傻眼啦?”狐狸将碗递在我手边,眉梢一挑“这会子鲜味最好,快些尝尝!”

我认识狐狸四百三十九日,哦,是四百三十八日多九个时辰,他突然不打趣我了,就是有事,他心里藏事的时候呀,就爱教我吃东西,像是把我肚子填满了就不会瞎想了。

”嗳,一人一半。”我用筷子匀出一份到他碗里,然后飞快地退后护住自己的,这样他便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叹一句“你呀你,真是越来越像只小狐狸了。”

我冲他笑笑,小手伸到桌子底下,轻轻覆上他的,那只手就会回握住我的,悄悄渡来一缕暖意,顺着我的小臂,攀进心里,于是我们便默契地松开,继续用饭。

原本用完饭就是各管各的了,他去书房处理事务,我便在房间的小桌上打着算盘或是描点花样好用到新布上,而今日果然是不一样的。

“好娘子,白日里还与我说有“利息”要清呢,怎么忘干净了?”他一手遮住我的眼,一手抽掉账本,还不忘将我算好的数儿填上,我只听得衣袍坠地的簌簌响动,如雀踏梅枝落下细细的雪,整个人便被他压倒在月洞床里了。

狐狸本是要去灭了灯盏,待看清我穿在里边的薄纱,眼儿都红了,那纱衣是我自个儿改的,后面能瞧见完整的雪背,暗结在前边,只需指尖一挑就能解下,比抹肚不知方便多少。

他眼神暗了暗,里边潮涌翻滚,一面打散那枚嵌金丝宝冠,一面就直直用牙咬开暗结的系带。

“不许躲,小胖鱼。”我知他动情动得厉害,也就遂了他的愿,乖乖做一条案板上的小鱼,敞着自己最柔软的鱼腹。

而那柄赤刃没入鱼腹时,我还是唤出了声,水汽一下便漫到眼睛上,只好低低地与他讨个饶,可怜我一句完整地也说不出来,魂儿也被撞得如个琉璃盏碎得满地是。

“唔......明日的缒子糖要吃.......两.......两块。”

“在我的帐子里,还有工夫想着吃食?哼,当罚。”他用的力就又大了些,这会子我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像只小猫一样呜呜咽咽,任他求取。

“呱......爷万安......快读信......呱。”一只红嘴黑八哥从窗子支起的小隙里挤进来,见方应看不理他,又跳了两步,蹲在挂衣服的桁架上,又开始“呱,爷万安,呱!”

我噗嗤笑出了声,未留心那处害得狐狸倒吸一口凉气,他轻轻咬一口我的肩膀,从暖被里出来,捞一件玄色的裘衣披着,将腰带一抽,打在那鸟的脚边上,惊得它呱呱直窜,最后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开始装傻了。

我缩在暖烘烘的锦被里,鼻尖上都是龙涎香的味道,瞧着他们一人一鸟很凶地对峙着,男人一见它要起来又曲指将它打翻在地上,可怜这鸟儿惹了笑面阎王,只能不停呼着爷万安讨个饶,真真笑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方应看冷冷地看完字条,就把那纸儿放火上烧了,把鸟丢到门外,脱了衣裳,又缠了过来,却不再闹了,将灯一灭,蹭着我的颈子哀哀地道一声“好娘子,有些话须得与你说,先听完再睡,好么?”

我用小爪子捂着胸口连连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躺着。

“明日要动身往钱塘,几个兵痞子虽闹不起风浪,可也得过去盯着,你且好生在府里”我打断他的话,只问“何时回来?”

“最久不过一旬,十日可返,若是回来见你瘦了,你晓得我厉害。”他的吻烫极了,烧得我晕乎乎的把脑袋搁在他胸口上,胸腔里的跳动平缓有力,他不会骗我的,十日也不久吧?

“困了就睡,别撑着了,我会尽快回来。”狐狸一下一下顺着我的头发,他颇擅长哄人,我无论有多么不舍得,终究还是睡过去了。

次日我起时,竟比平日子还晚,早已过了饭点,我晃晃脑袋,踢一脚香炉,滚出半枚没有燃尽的香丸,不用想也知道,这坏家伙趁我睡着还点了药草,教我不能起来送他,啊,真是被算计得死死的。

我翻一翻腕子,觉得手心里痒酥酥的,似还藏了什么,居然是一张小字条,狐狸留的,字迹已经干了一段时间:“好娘子,多歇一会,案上留下的账已算清,可以开始数着日子了,夫留。小河豚打滚.jpg”

我趿拉着鞋挪到案几前,果然账本笔墨已全收拾妥帖,这狐狸哪里来的那么多闲力气,随手抖一抖,好嘛,里边掉出来一块玉牌子,上边刻着天字壹的字样,背面是枫叶纹路,与给我的那块一样,都是百萃银铺的,可真是心大,这是......自己的私库也交底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想说一句“不怕我花个精光。”话没出口,才忆起那人已早早赶路上钱塘了,眼儿就又忽的酸酸的了。唉,深闺怨妇该是如我这般了吧,才走了一个多时辰呢,就那么想他么!

“主母,是要起了吗,九九进来服侍可好?”那脆生生的黄鹂鸟一般的嗓音将我稍稍唤了回来,我应一声,穿好鞋袜,用力抱了抱挂在桁架上的玄色裘,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裳。

没滋没味地用过早饭,我就往苏记去了,哦,该改口叫我的字号了,城北鱼记分店,只要我忙起来,就不会想那只坏狐狸啦,今儿也得元气十足咧,还有那么大一家店等着——

“主母安康。”“主母万安。”两个生得肤白貌美的端庄侍女走了过来,恭敬得福了一礼,其中一个我是认得的,正是朱楼上见过的那个杏衣美人。

“奴婢香岁。”“奴婢香年。”她们倒是玲珑聪明,赶忙把身份摊明白了,“奉主子的命来伺候主母。”

我打个哈哈,笑着由她们领到店里,昨儿还是死气沉沉的地方呢,眼下已经拾掇得一尘不染,货架也满了,几个勤快的伙计忙前忙后,好一派教人干劲十足的景儿。

“明儿便能照常做营生了,主母放心。”香年看上去年纪要稍长一些,行动干练,绝对是操持琐事的一把好手,而香岁甜美可人,立着就是个活招牌,此刻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发放我教鱼记印刷的布券。

“主母若是无聊了,可与我们姐妹说说话儿。”香岁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儿,朝我柔柔一笑,别说男人见了,连我瞧了,都不自觉去给她摸了把茶壶过来。

“呐,你们是啥时候认识主子爷的?说说他吧,我想听。”

我见到的狐狸一开始就是二十二岁,他之前的生命我无缘参与,却可以多听听,能走得更近一点。

 

未完待续❀

下篇指路→江南道·杭州·折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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