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方应看】上巳

○看狐狸犯懒以及甜甜捏糍粑,吃春饼,剪彩人。

(大宋日常+暖甜向+今儿写一点反向宠啦)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五代】冯延巳。

○上篇指路→江南道·杭州·斗鸢  上巳安康!→总目录

这个故事很长,关于一只狐狸,一条河豚。

本系列是长篇连载小说,看官们可以当成是公元1113年开始的以小河豚为第一人称的日记。

历史为骨,艺术为辅,真假自鉴,看官慢用~详细的史料细节可以看一下评论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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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狐狸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被褥下边,他一只光裸的肩膀还露在外面,帐子也扯歪了,他啊,可不会收拾自己,天知道昨夜是几更天回来的。

我想起彭尖他们说,侯爷一向自律得很,碰上我之前总能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可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迎我入府之后,竟是越发糟蹋自己,就好像等着谁收拾一样,哼,真是坏透了!

“不晓得冷哦。”我分一些被子盖住他曝在凉风里的肌肤,还起了坏心思地捏一捏,好嘛,练得真结实,“昨儿几更回来的?”

“不记得。”他蹭过来一些,舔舔唇又搂住我的腰,教我一点也动不了,我将他额角的碎发拨到一边,学着他对我那样小小地亲了一口,他好像真的太累了,上巳一过就要敲定未仕荫补的文武官员名录,还得盯着春闱那边,选几个听话的舌头转圜局面。

这朱勉一倒,东南世家举手投足皆望他,每日收的拜帖和折子都多得可以劈柴烧,他常常是随意捡两本看,其他的都丢去库里,倒是我闲着就跑去读些酸溜溜的诗,有几个写得还不错咧。

“九九,嘘,把帘子拉起来吧,教他多睡一会儿,我们去厨房瞧瞧。”我终于挣出来,挤得一身薄汗,这男人没东西好搂,只得抱着玉枕子,嘟着唇,好一副不快活的样子。

今儿是上巳,府里上上下下忙成一片,下边一早就采进来一大筐艾叶,嘿呀,那真是好香,三月三离清明近,江南这边都吃艾叶稞,一直可以在桌上出现半月呢。

“主母,我们做什么馅呀。”

“主子爷爱吃咸的,今年就多做一些教他吃个饱。”我笑一笑,挽起袖子,捧了一碗去搓那揉好的艾叶团子。

糍粑打得很黏,不一会儿,指上就都是青的白的一片,九九在一边给我打着扇子,我一想着狐狸还睡在榻上,不晓得我给他准备的惊喜,心头就快活起来,揉得更卖力了,这团子搓得黏,口感才软,包上馅,入了蒸笼,才不会破开口子咧。

“又再玩什么好的,”我脑袋上一重,是那柄玉骨乌木扇,他甚么时候起来了?悄默声的,我去瞧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都捂着嘴笑呢!             

完了刚刚那痴样全被他看到了,嗳,该呢,就知道应把他靴子拿走。

“给你捏团子吃呢,哎,别碰,一会儿得黏在那宝贝折子上了。”我打落他的爪子,鼓一鼓腮帮子催促他早些去书房。

“那档子事不急。”他自顾自坐下来,刷的展开扇子,亲自给我打着,一会子又捧了春饼来,砸吧砸吧开始吃,馋的我直咽口水。

“哦,留一口,等等我。”真是受不得这般勾引,我速速去冲了个水回来,好嘛盘子里春饼已经不剩了,嗯,我夫君胃口好,是个好事嘛,咱们不生气。

他挑一挑眉,将手负在身后,故意露出那白玉筷子尖,我便要去夺,他步子轻晃,侧了侧身一只手又来捉我,我咬咬牙学着他的步法,居然轻易地避了过去。

“咦咦——唔。”我的嘴还没吐出一个字就被春饼塞了个满。

薄薄的鸡蛋压成卷,牙间一咬就露出软软的芋泥馅儿,裹着甜丝,温度又刚好暖到胃里。

我知他开这些小玩笑其实是教我一点功法,都是四两拨千斤的好本事,与狐狸处的久了就越有这种感觉,他愿意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足够的性子,只是停在你够得着的地方,跳一跳便能抓住,而他也不收你一句谢字。

“换娘子教我了,怎么捏......捏这个?”他的桃花眼眨啊眨,刀一样的锋芒小心地敛在背后,又变回一个少年的模样。

“喏,先这般,再这般,小心黏着,不难吧?”他抬起眼只瞧着我笑,微微颔首,然后忽的凑近,唇舌就覆上来,咬在腮帮子上,“黏住了呐。”

嗳,狡猾的坏家伙,又被套进去了。

 

按照平日,这个时候该要去河边沐浴求符了,我拖着这个身子倒是不便,他就索性赶早教下边的把符请回来,随我意思祷告几句就作了数。

只是这剪彩纸可是女孩儿家的重头戏,不管官家民家,待字闺中的还是嫁做人妇的,备一些五彩丝缕并金箔绘成花鸟鱼虫或是小人挂在帐子上,到时候一睁眼一闭眼全是吉利的物事多好呐。

怀了小崽子后,狐狸就不许我离得太远,命人给我抬了个小几就搁在美人榻边儿,他得守着我的,怕我跑了么,也是这么大个人,越发孩子气了。

我就拿着小剪子划拉着彩箔,看一会儿他又划一道,得照着他样子嘛,剪不像了,福气就少了,我不要他身上的福气变少,我的郎君可是要长命千岁的。

而他也在看我,这我原先并不晓得,大狐狸夜里蹑手蹑脚起来给我补了这个在本子下边,他发现我在记东西了,或许早就发现这本政和年间的烟火了,嘘,可别与他说我前边写了什么,唉多得是羞掉我面皮的话。

他在上巳这一页给我压了张纸,喏,就是这个:本侯也在看夫人,夫人剪得很认真,我问她时她却不搭我,我便看着剪子下又多了两只小狐狸,一只窜在我肩上,一只跳到她怀里。

嘻,就知道作这副傻傻的样儿来勾我的魂走。

我将纸片收拾好,点了眼睛,他抢过笔调了胭脂在那个我剪的“小侯爷”颊上抹了一笔,

“呀,不能乱画的。”我想去擦却来不及了。

“红印子是夫人亲的。”

唉,这句也是他后来给我偷偷加的,你们说我该将本子藏哪儿好呢?

 

未完待续❀

碎碎念:我笔下的这对小夫妻或许和一些故事里的不大一样,我不想为了虐而虐,为了刀而刀,所以哪怕他们的误解也好,小情绪也好,请不要在评论区里和我说“就这,就这?怀胎十月要可劲折腾狐狸呀!”对不起,姑娘,他们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至少我的笔下是一个男人在拥有家庭以后有一种重生的欣喜,一个女孩儿在知道自己怀孕后变得更坚强,收敛起所有娇气,坐在神通侯府女主人的位子上,与她那夫君并肩。这是我看到的,他们已不是活在我笔下,而我却成了最忠实的记录者。


下篇指路👉🏻江南道·杭州·诰命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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