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

晨钟催落月,宿火乱稀星。

【方应看】花朝

○看大宋夫妻心机穿搭,超甜吃糕,水边放灯,以及狐狸帮我吹头发?(高甜2700+)今天吃鱼啦真的!

○东风劣。芳菲酿出花朝节。花朝节。夜来微雨,海棠啼颊。——【明】沈宜修。

○上篇指路→江南道·杭州·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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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很长,关于一只狐狸,一条河豚。

本系列是长篇连载小说,看官们可以当成是公元1113年开始的以小河豚为第一人称的日记。本篇记于公元1113花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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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基鱼塘的法子很好,这几日大有起色,眼下便是百花诞辰了,我又让庄子里赶出一批缕花与薄巾来,往自家布行门口置一个大滚轮,买一对丝帕就能上来抽花签,转到什么便送相应的缕花,你可不知道,在这当头,别家的缕花可不便宜。

哈,那自然是卖的大好,短五日单是帕子一项就赚足了上月折耗的八十两,还有的多,多下的全打赏给下边和府里置办花朝去了。

方应看来时,我正蹲在凳上,一面拨着算盘一面捂嘴偷乐。“哎嘿,他怎么这么好福气娶了我呀。”

背后的男人听到我这没羞没躁的话,也不出声,猫着腰到我身后,呼啦一下扑将过来,害我险些将算珠抠出来,他把脑袋搁我颈子上软软地蹭着,闷闷地道“好娘子,我可好不容易把事儿办干净了,这么个好日子,倒要在屋里数银钱么?”

这男人真是越发像只狐狸了,我竖起眉毛,去推他胳膊“怎么,天还早呢,你也学那柳府的小娘,过了晌午就要去河边占个好位子?”

他笑两声,把我从凳上抱起来,快走几步,停在梳妆镜前,一面又揶揄我“哦,昨儿夜里谁与我咬耳朵哭着赖着要吃百花糕的?”我腾的红了脸,这狐狸昨夜不知发了甚么疯病,帐子里力气足的同饮了十坛虎鞭酒一样,把我折腾得只能喊些点心的名儿来消解。

“好嘛,这便扮起来,与你去玩儿。”我随手挽了个双蟠髻,咬着一朵攒珠簪转头问他“你今儿穿什么出去哦?”

他推开纱帘让我瞧身上穿了一半的鸦青绘双鱼窄袖燕居服,眉梢微挑,我顺着敞开的衣领瞧见蜜色而又饱满的肌肤撑起衣料的皱痕,咳,真真真是一口酥软,皮薄馅厚小麦饼喏。

我抬起手遮着眼睛转过去,往盒子里翻找,却好像没有可以配他这身打扮的,正恼着,眼角就瞧见一支多出来的攒黑檀玉银步摇正正放在梳子底下,上头刻着狸奴儿探爪戏水纹,哼,料得倒神,恰是一对。

好容易收拾妥当上了街,马车才走到安乐坊口就堵得一步动不了了,街上望去都是人,这离日落还有好一会子呢。

他答应过我这次花朝不用那行头谋个便利,也推掉酒楼饮宴,只过最寻常人家的好日子,此刻也弃了马,将轿子停到小门,索性握住我的手走了进去。

街的两边都是摊儿,路上还撞着一群群跳傩戏的,喷火儿的,转花伞的,踩高跷的,眼儿都要看不过来了。他功夫底子好,轻转腾挪几步就控出一小片位子,还能旁若无人的调笑几句。

“好香,是不是百花糕!快去快去。”我扯着他袖子,扬起小脸,晃了晃那银袋子,这些都是这几日赚来的,所以可以颇得意的作出唬人的架势“本夫人有钱,请你吃个饱!”

他笑得要跌到地上,却也依着,往我腰间摸出几枚铜板,换到两块撒了好多碎果仁的白糯糯米糕来,小小咬一口,便能嚼到浸了牛乳的花瓣,最里头还有满满的甜果酱汁,我恨不能把外边纸包上的酱都舔干净。

那糕已是不小,两只手掌大,可我两下就吃完了,眼巴巴望着他手里只啃了一小口的糕,咕噜咕噜咽口水。他不爱甜食,会让与我吧,可这坏家伙呢,将糕往我鼻尖上晃,就不给我个痛快,走一步砸吧一口,也吃得见了底,还差最后薄薄的一片儿了。

我鼓起腮帮子,指着旁边站在花车上的花魁,与他道“瞧,赛洛仙儿呢!”趁着这狐狸分一分神的功夫,我饿鱼扑食,就着他的手把糕塞进嘴里,耶,河豚的胜利!

“小胖鱼,越吃越圆!”他低下头鼻尖蹭过我的,小小一口咬在我唇瓣上,呼吸里还带着花瓣的甜香,我怕是馋得傻了,竟觉得他比糕要更好吃一些,还还不要面皮子的说出来了!

“这会子天还亮着,且忍一忍,为夫管教你尝个够。”他复又直起身子,大掌用力握了握我的小爪子,脚下的步子更加轻快高兴了。

过安乐,清河二坊全是这一派热闹景儿,天色渐昏,临了河边,卖灯的也多了,纸船的,元宝的,莲花的各式各样,我左挑右选看中一只兔兔儿的,蜡烛放在它肚子里,卖家给了个小秤模样的提笼,放水灯还得走一段呢,“你不要一个么?”

他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沉声道:”我的太重,纸装不下。实现了,再来还愿不迟。”

我被他这话搅得有些感伤了,我还能不知道他的愿望么,我的好郎君呵。

“仔细着脚下,别滚到河里,你这么沉又得我捞你。”他眨眨眼变回嬉嬉笑笑的模样,斜靠着大柳树眯起眼,阴影盖住半边衣裳,用扇子打着叶尖儿,唇角一牵就夺了魂去,好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拿眼睛偷瞟他,连灯飘走了都不顾,啊,狐狸真是整条堤上最艳的男子了。

“轰。”头顶上忽的发出一阵闷响,居然下雨了,这雨来得没有章法,未来得及准备呢,就淋到水面上了。

我慌慌捞起刚抛下去的河灯,一只脚却踏进了水里,裙子也跟着湿了半截,河堤上闹成一片,捞灯的,捞人的,推推搡搡。

“还好么?”狐狸伸出胳膊一把将我拥了过去,我撞在他胸腔上,忙扶一扶那只银步摇,瘪了瘪小嘴“灯没事,鞋丢了。”

“上来,回府吧。”他在我面前半蹲下去,扣住我腿弯儿,一使劲就到他背上了,他肩膀很宽,脊骨怕我摔下去才稍稍弯一点,步法飞快如一只雀鸟掠过花枝。

好在管事的早得了消息叫马车候着了,回到府里时我已湿了一半,坐在热汤边急急忙忙脱衣裳,他倒是干干爽爽的,好像不曾出去过。

瞧我又要开始想破脑袋,狐狸就招招手叫我坐过去。指尖抽掉那枚步摇,用手掌帮我顺着湿漉漉的头发,“如这般,控住内息,看明白了?”

眼睛是学会了,脑子它还糊涂呢,我的内息和他比真是芝麻见西瓜。

我憋一股子气,聚在手上学他的样子,却怎么也发不出来,最后颓颓地往旁边一挥,呼啦一下,带起的风倒是把沐浴房的灯烛灭了干净。

“这不是办到了?”黑暗中只有狐狸低低地嗓音咬着我的耳朵传进来,他的手指滚烫扯落我腰带,开着的小窗外沙沙地雨声带进凉意,这一冷一热又是一阵子惊雷教我百感汇集,又惊又惧。

他知我最听不得鸣雷急雨,一面安抚我教我宽心些,一面按住我的肩膀除干净了所有衣裳,

滚烫的字句与他的手指撞进最深处去:“小胖鱼,别怕,我在呢。”

我被整个儿拖入热汤中,身子贴的极近像两尾缠着打闹的鱼,可还是难受的弓起了腰。温热的水随着一柄利剑没入岩壁,破开溪谷,水雾也蒸腾上我的眼睛,狐狸那些隐秘的欣喜就瞬间在我身子里长开来,抽出枝叶,开满炫目的花儿。

我抱住他的肩膀如溺海之人唯一之飘木,与其沉,与其浮,饱尝他暴风疾雨的癫狂以及风平浪静后的缠绵。

“累了?”

都要两个时辰了吧,从汤池到廊上再到房内的月洞床里,他好似总有发不完的力气,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额角,鼻尖和颈侧上,最后停在胸口,滑下去一点含着红果儿。

“唔......先欠着,先欠着,好郎君......”我小小打个哈欠,脑袋垂在他的大掌里,被他小心地托住,困意翻涌上来,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嗯,听夫人的。”他舔了舔嘴唇,掖好我的被角,可算是圈住我乖乖睡下了。

未完待续❀

下篇指路→江南道·杭州·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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